校服到婚纱 久别重逢
又是一年，夏末秋初。
燕城依旧燥热难耐。
季初棠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
夜幕笼罩着燕城灯红酒绿的护城河畔。
景城娱乐会所门口，停靠着各种豪车。
一身雾蓝色纱裙的季初棠打着电话从出租车上走下。
她乌黑长发柔软，微卷，长相明艳，五官精致，一身皮肤白得剔透，像燥热夏季里的蓝色蔷薇。
为燕城闷热的天气带来一股清凉。
季初棠手举着电话在耳边，走得飞快，任对面的人喋喋不休。
一时不察，直直撞上了前方一个挺拔的背影。
侧肩被撞，重心不稳，季初棠身体斜倒下去的瞬间，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攥住，才堪堪稳住。
陌生中带着熟悉的气息与冷洌的雪松木香侵袭而来，心跳无端乱了节奏。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季初棠忽视掉心跳的示警，眼睫颤了颤，抬眸。
迟宴北。
男人的名字在季初棠脑海里闪过。
她没想到，回到燕城，她第一个遇上的熟人会是他。
男人的脸棱角分明，眉骨锋利如往昔，下颚线凌厉，鼻端高挺，薄唇抿着。
气息淡漠，带着锋利感。
看着她的视线疏离，冷凛，只一秒就垂眸转开了视线。
她像是一个与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季棠梨心脏倏地一缩，胸口顿时闷得透不过气。
男人此时的眼神与记忆中那带着痞劲的调笑眼神形成强烈对比。
季棠梨握住手机的手指攥紧，心口泛起刺痛。
“季初棠，你到了没，房间在三楼B8888.”
手机里传来的催促声却不允许她再做迟疑。
“谢谢。”
两字道谢后。季初棠转身就走。
*
进了会所大门，季初棠脚步更快了，似真的被人催得开始着急，又似后方有洪水猛兽。
她回燕京城两个月，一直都公司住处租房两点一线，就是不想遇见熟识。
今天来景城娱乐会所，燕京城最豪华的销金窟，她早预料到会遇上熟人，却没想下车就遇上了她最熟也是最怕遇见的那一个。
一直疾走至包厢门口，季初棠才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将刚刚起了波澜的心平复，嘴角上扬，勾出一道绝美却不带攻击性的浅笑。
推开门，电话里催她的副经理已经走上前到她身边。
暗暗说道，“将你的机灵劲拿出来应付这个刘总，这单要是因为你没了，你就滚蛋！”
季初棠抬眸，顺着副经理的视线看向她口中的刘总，此时他坐在沙发正中央，四十多岁的年纪，大腹便便。
见到她们进来倒是没有生气，还乐呵呵地笑着。
“季小姐，姗姗来迟啊。”
季初棠后背传来一股子力。
副经理在推搡她。
“抱歉，离住处有点远。”季初棠浅笑。
明明今天是求人的一方，语气也是平平静静，不带谄媚。
刘杰吃得就是季初棠的这个调调。
当初他去设计公司，本就是看上了季初棠才将项目交给她所在的小组。
奈何这个女人滑得跟泥鳅似的，前面两次都被她给溜了。
此时已到项目最后交接，他可不能再让她给跑了。
这不，现在就乖乖将自己给送来了。
季初棠看着刘杰拿着他自己喝过的酒瓶将他面前的空杯满上。
“迟到自罚三杯，应该的。”
不用刘杰开口，副经理已经将他意思表达了出来，顺便还撞了撞季初棠后背。
季初棠的眸光沉了沉，伸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即又自己拿起酒瓶再倒了两杯，痛快喝了下去。
“季小姐不止明艳动人，还识趣。”
说话间，刘杰一把拉住季初棠的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拽。
季初棠没想过刘杰会连脸都不要了，直接上手。
她身子一扭，挣脱开刘杰的桎梏，再本能地反手握住刘杰的手腕，一扳。
“咔嚓。”
骨头被扭折的声音响起。
“啊！”刘杰吃痛出声，“你这个臭娘们想死是不是？”
在他骂出声的瞬间，原本坐在沙发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迅速起身，季初棠察觉时，已经被一左一右地按在茶几上。
季初棠整个上半身都被按着贴在茶几桌面。
她的头仰着，原本明艳的脸蕴上怒气，冷清的眼神中也染了不甘，紧盯着刘杰。
手腕处的疼痛让刘杰面容有些扭曲，但此时他却并不在意。
他凑近季初棠的脸，捏着她的下巴，眼里满是兴奋。
“臭娘们，老子就是喜欢你不屈服的劲，喜欢烈的。”
季初棠紧咬着唇，不吭声。
她也不是打不过押着她的两个人，但包厢里的人太多，她再挣扎也只是浪费力气。
她只得在心里盘算，等只剩下她和这个刘杰时，会不会更好溜一点。
到时候一定得断了他命根子，看他再拿什么去祸害人。
至于后路....
她刚刚已经有了离开燕城的打算。
在这里，她始终会遇上曾经熟识的人，遇上迟宴北。
正当此时——
“咔嚓。”
包厢门把转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门被推开。
一道男声带着调侃与熟络在包厢中传开。
“刘总，今晚玩什么呢？我带迟总和顾总来玩玩。”
第2章 季初棠，你又要躲到哪里去
娱乐会所顶层包厢。
迟宴北坐在沙发一角灯光昏暗处。
黑色衬衣领口随意扯开了两颗，凌散敞着。衬衣袖口也被解开，上扯至胳膊处，露出一截肌理分明的小臂。
同样露出的还有右手手腕上戴着的乌黑奇楠木佛珠。
他微垂着头，拇指在打火机滑轮上划过，大手拢住跳跃的火光。
片刻之后，烟雾缭绕而起，模糊了他锋利的侧颜。
并不会让人觉得颓，唯有落拓不羁。
四周自然有女人一直或明或暗地看着他，他从未抬眸。
他将烟点燃，左手就伸进了裤兜。
一颗木珠被他握在手心里。
是刚刚那个雾蓝色身影转身时从她手腕滑落下来的。
匆匆一个擦肩，一声轻飘飘地“谢谢”。
那抹雾蓝却像是一阵经久不过的微风，一直在他心底缓缓地吹。
迟宴北低垂着的黑眸里，有无人能窥探的暗潮在涌动。
包厢里其他人都知道迟宴北的习惯，他不吱声，没人敢主动与他搭话。
都赶着与他身边的顾霄泽套近乎。
“顾总，要不要下楼玩玩？”
顾霄泽靠着沙发背，视线百无聊赖地落在不远处的显示屏上，“玩什么？”
“义达集团的刘杰今晚在楼下，那斯玩的狠，但每次找的女人都是极品，还很多雏。”
顾霄泽微皱着眉觑了一眼说话的人，并没有应声。
说话人并没有察觉顾霄泽的不爽，继续道，“去吗，顾总？就在楼下B8888，晚了今晚的极品又被刘杰那厮上手了。”
顾霄泽仍旧晃悠着手中的酒杯，无动于衷。
他身旁一直不吭声的迟宴北却是抬眸看向说话的人。
语气懒淡地开口，“B8888？带路，去看看。”
*
随着包厢门被推开，男声响起，除了下巴被捏着的季初棠，包厢里的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顾霄泽与迟宴北先后出现在包厢门口。
顾霄泽视线随意往包厢中一扫，定在了茶几上。
虽然只能看见一个侧脸，他也认出了被压在茶几上的人是谁。
“棠..棠姐？”他惊讶得声音都有些变调。
刘杰听见顾霄泽的这声称呼，就知道自己手上的娘们是这位大佬认识的人，心里一咯噔，悻悻地收回了捏住季初棠下巴的手。
季初棠下巴上的力消失，她微侧过头，正对上迟宴北冷漠似寒冰的眸子。
但只是一秒，迟宴北就移开了视线。
他的视线转到刘杰面上，“挺会玩？”
刘杰不知这位燕城活阎王问话什么意思，但仍心里发虚，迟疑地开口，“迟...迟总。”
迟宴北一步步走进包厢里，站在刘杰面前，微垂眼看已经站起身的季初棠。
季初棠皮肤嫩，被压在茶几上只一会，锁骨前红了一大片，更别说被刘杰捏过的下巴。
红中带着隐隐的青紫。
包厢里所有人都拿不准迟宴北的意思，大气也不敢出。
空气冷寂。
迟宴北周身散发的凌厉气息压迫着整个空间。
“迟...迟总。”
刘杰双腿剧烈地抖着。
“你他妈很会玩！”明显带着怒意的男声骤然炸开。
迟宴北突然抡起一拳就打在刘杰脸上。
刘杰身子一个踉跄就要倒地，却被迟宴北提着衣服稳住，另一只手又是一拳抡上去。
季初棠站在一旁默默地揉着臂膀，眼睛紧紧盯住此时散发着狠戾气息的男人。
她之前对刘杰时的硬气瞬间消去。
反倒是心中被强制下去的隐痛开始汹涌。
迟宴北打人时右手手腕戴着的佛珠前移至拳头处，时不时硌着骨头。
季初棠看见他偶有一瞬加深的皱眉。
她紧咬着唇，几年来一直被她压抑着的情感终于到了临界点，再也抑制不住。
她无时无刻没有在想他。
季初棠心里有个声音在重复对她说。
抑制不住，那就放任吧。
放任自己一次，重新靠近他。
只要靠近他，她干渴的心，就会重新充盈。
可是，只要她伸手，他就会将奇楠木佛珠给她吗？
那些曾经的默契，都是发生在她一声不吭远走之前。
季初棠双手紧紧攥住裙摆，压制着自己的心。
迟宴北暂时挺住手，揉着拳侧头看她。
冰冷的视线比之前锐利不少，也更凉。
视线从她的脸上一路下移，最后停在她攥紧裙摆的手上，顿住。
手背感觉到视线的阴凉。
季初棠一瞬间便忘记了该怎么样呼吸。
攥紧裙摆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松开。
后移，背在身后。
“嗤。”迟宴北冷嗤一声。
他收回视线，拳头继续招呼到刘杰身上。
包厢里只有刘杰的惨叫声合着显示屏上播放着的歌。
没有人敢动，敢吱声。
刘杰挣扎闪躲，无意中抓到迟宴北手腕处的佛珠，用力一拉，手串瞬间断裂。
季初棠与迟宴北同时怔住。
迟宴北停下打人的拳，奇楠木珠从他手腕处滑落，瞬间散落在地，凌散地滚落到包厢每个角落。
季初棠心中的的那道伤，也像断裂的佛珠一般，被生生撕裂开一道裂缝，鲜血淋漓。
四年的磨难没让她流过一滴泪，却在此时就要破堤。
到此刻她才猛然发现。
她一边在逃避，又似乎一边在期盼。
期盼能与他再相见。
现实再多磨难，她心里仍旧藏着一个梦。
梦里有个人还会心疼她，还会爱宠她。
此时....最后的梦也碎了。
佛珠的断裂让季初棠失去了仅剩的一点留在这里的勇气。
整个包厢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人连视线都不敢随意动一寸。
只有季初棠的脚步挪动了。
她低垂着头，快步向门口走去。
“季初棠！”
就在她握住门把的瞬间，低沉中带着怒意的声音在包厢中骤然响起。
季初棠的身影生生被钉在原地，握住门把的手微颤，似失去转动的力气。
男声很快再次响起。
没有了怒意，声音依旧低沉，带着难言的苦涩。
季初棠听见迟宴北在问她。
“季初棠，你又要躲到哪里去？”
第3章 这两位大佬，这就要杠上了？
金秋九月的第一天。
燕城下起了瓢泼大雨。
天公很作美，它在为开学的学生们哭泣。
“咚咚咚。”
“小姐，该起床了。”
佣人的声音传进卧室，宽大公主床上铺展开一张奶白薄被，中间凸起的小山丘处伸出一只同样奶白莹润的手臂。
“嗯…”
季初棠在薄被中伸了个懒腰，懒懒地哼了一声。
她昨夜睡得十分香甜。
门外已经没有声响，看样子叫床的人已经走了。
这是季初棠吩咐过的，意思一下就行了，毕竟她平日听见了也不见得会起床。
白纱窗帘晃动，阳台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季初棠从床上坐起，盯了窗帘片刻，下床穿鞋，推开玻璃门打着雨伞走至阳台。
润润凉凉的秋风拂过季初棠裸露在外的薄肩锁骨，她舒爽得整个人都快飞升。
倏地，对面别墅门口一道黑色身影吸引住季初棠的视线。
大概有188身高的男生，身材颀长，穿着黑色雨衣，背靠着墙。
他正低垂着头抽烟，额前碎发有些长，将他的眉眼遮住。
季初棠明明只能看见他凌厉分明的侧脸轮廓。
却仍旧被他周身散发的痞劲吸引，挪不动目光。
季初棠有了兴趣就毫不避讳地看着他。
男生很快发现头顶传过来的目光。
他叼着烟，随意地抬头，逆着那道目光将自己的视线投掷过去。
四目相对，视线相撞。
“啧。”
“啧。”
两人同时啧了一声。
迟宴北没想到那样直白目光的主人，会是那样一名纯得要命的少女。
阳台上的少女撑着一把透明雨伞，披在肩上的头发有些凌乱，微卷。
穿着一条奶白色吊带绸缎裙，皮肤莹白，与身上的吊带短裙融成一色。
整个人都发着光。
不过惊讶也只是一瞬，迟宴北很快收回视线。
显然是没有兴趣。
漂亮是真漂亮，纯也是真的纯，但和他又能有什么关系，纯的娇弱麻烦。
而季初棠没想到的是露出眉眼的男生会比自己预想中还要帅，而投过来的眼神也同样是超出预期的邪劲。
季初棠感觉自己嘴唇有点痒。
这时的她应该吹一声口哨才能表达对眼前男生的赞美。
季初棠第一次后悔没有学会吹口哨。
当初盛鹤汀说要教她吹口哨，才符合她女校霸的气质。
她坚持自己只是女学霸，只用会吹气球。
见到男生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季初棠低头看自己此时的着装。
纯欲风的吊带睡裙都吸引不了这哥们？
她突然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学校时太沉浸于那几个小弟的赞美。
她盲目自信了？
在季初棠神游天外之际，男生手中的烟已到底，接电话说了两句之后，他将黑色雨衣帽子扣了上去。
走至雨中的黑色重型机车，拿起车头挂着的安全头盔，大长腿往车身上一跨。
轰鸣声起，黑色机车如迅豹冲了出去，消失在雨幕里的天际。
季初棠勾了勾唇。
还真是不感兴趣，从头到尾也没再抬头看一眼。
她挠了挠头发，有些闷。
走回房间，她又钻回被窝。
雨天适合睡觉，回笼觉尤其舒爽。
*
大雨没有减弱丝毫开学的热闹。
高二三班教室里闹哄哄地一片。
“听说八一军校附中取消了，这学期每个学校都会有插班生进来。”
“卧槽，那不是我们学校会来很多真正的太子爷？”
“‘八一双王’听过没，听说其中之一的迟宴北就会来我们学校。”
“我听说他去年休学了整年，真要来那不是在我们年级？”
“那就不知道了，迟家那种大家族，我们学的这些迟家人早学过了，来也是走过场，也不定直接读高三。”
“那我还挺期待他能来我们年级，是他厉害还是我们学神棠姐厉害。”
“哈哈哈，他们两能比的，可就不止是学业了。”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的学生都随机找座位坐下，教室后门靠窗的一排两桌被大家自觉的留了下来。
今天虽然是高二才分班，但是看了分班名单大家都是季初棠在他们班。
而全年级都知道季初棠的习惯，只坐那个位置。
高二三班的班主任马如龙走进教室，身后还跟着两名高大的男生。
教室里的学生都捏紧衣摆，忍住与身旁人说话的冲动。
他们班新分的班主任竟然是史上最好老班马如龙！
后面那两个男生，其中一位不会就是迟宴北吧？
高二三班的女生们心情全都激荡了起来。
那身高长相气度，整个静栩私立也找不到一位，就是另外一位男生，静栩也只有盛鹤汀能拿出来打打擂台。
马如龙看着台下这群小屁孩挑了挑眉，他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他们一定很激动。
他史上最受欢迎班主任的人气可不是吹出来的。
“同学们，开学了见着我是不是很激动？”
同学们，“.......”
就算你再好，开学也不会是一件激动的事好吧？
教室里安静三秒之后才响起似安慰般的异口同声，“是。”
不过也不是不激动，至少女生们都期待地看着马如龙身后的男生。
只要有人回应，马如龙就不觉得尴尬，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们班这学期有两名新同学。”
马如龙回头看着两名男生，“自我介绍一下。”
“迟宴北。”
男生声音低磁，懒散。
话落，应马如龙要求，转身拿起马克笔在黑板上写下名字。
行云流水，龙飞凤舞，字字透着狂妄。
“啪啪啪”
“欢迎欢迎！”
台下同学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纷纷拍手起哄。
迟宴北对众人的反应毫不在意，写完名字就静静地站在讲座旁。
马如龙抬起双手，作出下压的手势，“安静！另一位同学，继续。”
迟宴北身旁的男生闻言，嘴角上扬，勾起灿烂的笑容，“同学们好，我叫顾霄泽，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台下又是一阵喧闹与小声议论。
“好了，两位同学自己找座位坐下。”
迟宴北视线懒懒地往台下扫了一眼，看着后门处空着的两个座位，直接走过去坐了下来。
“嘶...”
纵使在课堂上，班上的同学仍旧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迟宴北坐的可是季初棠的专属宝座。
这两位大佬，这就要杠上了？
第4章 小白花，一起睡吗？
顾霄泽本来跟着迟宴北下台，打算坐他旁边，但走到跟前时突然发现迟宴北选的座位前桌是个贼可爱的妹子。
妹子齐整地穿着静栩的制服式校服，饱满的丸子头扎得高高的，耳旁有几缕碎发。肤白眼大，一整个就是又甜又乖。
顾霄泽看妹子身旁也空着，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介意我坐这里吗？”
妹子眨眨眼，“你都已经坐下了，我说有人还来得及？”
“大概来不及了。”顾霄泽将书包扔进抽屉，“新同桌你好。我叫顾霄泽。”
“余梓萌。”
“啧。”顾霄泽摇着头感叹道，“名如其人。”
“嗯？你的意思是我很可爱是吧？我知道，棠棠也这样说，所有人都这样说。”
顾霄泽，“......”
他怎么感觉画风有点不对，这时候小可爱的标准套路，不应该害羞谦虚吗？
后面的半节课，顾霄泽对小可爱画风不对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这个又甜又乖的妹子，是一个活脱脱的小话唠。
马如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她在台下念念有词。
“食堂的饭菜很好吃，应有尽有。完全不用出校打秋风。”
“台上的马如龙是静栩最受欢迎的班主任，能和学生打成一片，最主要的是放假不爱留作业拖堂。”
“只要完成当天所有的作业，就不用等到晚自习下课才离开教室。”
“……”
只一节课的功夫，顾霄泽已经将静栩私立了解得差不多了。
他有点怀疑，这个妹子身边之所以没人坐，也许就是因为她话唠。
直到快下课，余梓萌的嘴都还未停。
“静栩的名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顾霄泽配合应声。
他已经配合了一节课。
“一王一娇两朵花，季初棠，盛鹤汀，许亦梦，季嘉月。一个都没听说过？”余梓萌眼里多多少少有些鄙视的意味了。
“盛鹤汀我熟。”顾霄泽眉梢微挑，“怎么，他那小身板还能在静栩称王称霸？”
余梓萌听他说认识盛鹤汀，眼里瞬间有了光彩，“盛娇娇才不是那个王。”
“噗呲”顾霄泽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死，“你叫鹤子什么？盛娇娇？”
余梓萌眨了眨眼，“是呀，棠棠取的名字，太贴切了有没有，盛娇娇是身体较软...额较弱，性格好欺，一整个娇娇弱弱多符合。”
“对了，棠棠就是那个王，可牛逼了。”
顾霄泽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在后排趴着睡觉的迟宴北，“怎么个牛逼法？我怎么听名字是个女生？”
余梓萌圆鼓鼓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些，“女生怎么了，你鄙视女生不成？”
“没有，哪能啊。就是奇怪一个女生怎么能在静栩当校霸。”
“庸俗，怎么能说我们棠棠是单纯的校霸呢，请叫女王好吧，强势碾压一切的女王！”
顾霄泽轻笑，“没看出来你还是脑残粉一枚。”
“哼哼，反正已经来了静栩，迟早能感受到棠棠女王的光辉照耀。”
顾霄泽，“……”
顾霄泽感觉这个小可爱中二得有点过头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余梓萌像想起了什么，回头瞟了一眼池宴北，又凑近顾霄泽道，“你和这个迟是一起的吧？”
“嗯哼～怎么，你喜欢阿宴这挂的？”
“才不是。我是想说，他坐的可是棠棠的座位。等棠棠一会来了，会生气的。”
顾霄泽仍旧笑着，“你后面现在坐着的可是迟宴北，没听说过？”
余梓萌的声音小了一点，“当然听说过，可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更何况我们棠棠可不是蛇，她是凤凰。”
“那我还挺期待这只阿宴都压不住的凤凰的。”
顾霄泽始终带笑，继续问余梓萌，“你的棠棠女王这么霸道，后面不是两个位吗？”
“棠棠爱睡觉，同桌会打扰她，她都不要同桌。”
“正好，阿宴也喜欢睡觉，一个人睡哪有两个人一起睡来的香。”
余梓萌，“……”
看过几十本言情小说的余梓萌怀疑这人在开车，但她没有证据。
“这是哪里来的哥们要和我萌萌一起睡啊？”
一道轻灵悦耳的女声突兀地响起。
余梓萌与顾霄泽同时回头。
后门此时正站着一名身穿静栩校服的女生。
白衬衫，百褶裙，静栩再普通不过的校服偏偏被她穿出了时尚感。
乌黑浓密的长发被她扎成高马尾，额角有几缕碎发，皮肤白嫩，一双水光潋滟的杏眼下是樱唇琼鼻。
“棠棠，你来啦。”余梓萌欣喜地叫出了声。
顾霄泽却是被余梓萌的叫声惊得嘴巴都能塞进鸡蛋。
这么绝一个青春飞扬的美貌少女，竟然就是余梓萌口中的霸王花？
“嗯。”季初棠轻嗯了一声，走至空着的课桌前，却并未打算直接坐下。
她不需要同桌。
她单手撑着桌子，稍稍一用力，屁股就坐上了课桌。
看向旁边桌单手伸直搭在课桌当枕头睡觉的男生。
头埋在手臂上，看不见脸，冷白皮，下颚线倒是很冷硬。
季初棠练过，从男生小臂紧实富有轮廓的肌肉线条可以看出他身手应该不错。
不过她仍旧在心里嘀咕着。
这哥们，睡觉还会耍帅。
姐又不是没见过帅哥。
季初棠手指弯曲，指节在男生耳边的桌面敲了敲。
“哥们，醒醒。”
一直看似在睡觉的迟宴北其实将顾霄泽与女生的谈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听见敲桌声，知道是小女生口中所谓的静栩女王来捍卫自己的座位了，有些烦躁地将头抬了起来。
男生的碎发在额前荡了荡，光影跳跃，却没有切断他凌厉中带着侵略感的视线，直直地与季初棠不耐的目光撞上。
两人同时一怔。
清晨见过。
想到清晨见到的少女白的发光的模样，男生凌厉的视线瞬间变成饶有兴趣的打量。
顾霄泽与余梓萌都屏住了呼吸，心里有些期待，两位霸王第一次会面会撞出怎样的火花。
此时正值下课时间，四周学生也都偷偷关注着这边。
对视片刻，迟宴北倏地一笑，“呵。”
大长腿将之前被季初棠拉远的桌椅勾近了一些，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课桌上点了点。
懒懒道，“小白花，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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